“画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身处不同的空间维度。你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进入到‘艺术世界’,并专注于此。”画家Oscar Dotter说道,“现在,我发现我的创作受到了她的影响,而我选择顺其自然。这样更异想天开,更有趣,不会那么严肃,那么愤怒,颜色肯定更为鲜亮。这就是现在有了宝宝以后我的感受。”
他说的“她”是指Finlee,Oscar的两个女儿之一,另外一个是Bowie。两个孩子都是Oscar和他的未婚夫Nick一起抚养的。不像其他职业,艺术家身处独特的位置,能将无形的概念展现为相关事物,而且大家都知道,在特定事件的前后,艺术家们的创作风格往往会发生很大的改变。但是,Nick不是这样的,他的工作是更为严格的金融行业,所以他对这些事物是免疫的。实际上,Oscar和Nick两人,将二人的生活分为“有孩子前和有孩子后”两个阶段。
“在有女儿之前,我们的生活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Nick表示,“我花很多精力在工作上。那是我个人身份和职业抱负的很大一部分。”
两个人都承认,一个“愤怒的青年”和一个“华尔街工作狂”的转变可以称作是范式转移。在各自的职业生涯之外,两人在一起已近10年,然后2013年Finn出生,2016年Bowie出生。10年的时间足够两个人落地生根了。他们人生轨迹的设定实际上为后来家庭规模的扩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Oscar和Nick觉得他们两个这些年来一直是彼此生活中的搭档。
和很多其他预期父母一样,那时43岁的Oscar和39岁的Nick,四处询问,研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与经历过或正在经历这一过程的人们交流沟通,听取他们的故事和经验。其中一个重复性的主题是,在讨论孩子这个话题之前建立坚实关系基础的重要性。“一些父母相对年轻,一些年纪较大,但是很多人都表示应该再多等两年了,因为做了父母之后很多事情都会改变,经济上和感情上都是如此。”Oscar回忆说。
但是一旦他们下定决心要做爸爸,剩下的就是全力以赴了。然而,选择代孕又会带来这样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世界上任何人的建议都没有意义:两个人之中,谁的遗传基因更好?
Oscar直接给出了答案:“Nick的家庭有更好的遗传史,我们家有出现过癌症和心脏病。就生育风险更低的后代来说,他的基因链比我的更有前途。”
如果你认为这听起来像是优生学,那请再想想。遗传史只是很多因素中的一个,即使是普通的精子银行(和捐卵机构)在选择捐赠人时也会考虑进这个因素。几乎所有人对捐赠者的要求是至少要有学士学位,而且有年龄限制。精神疾病、家族癌症史、甚至是近视都会使捐赠者出局。现在随着DNA检测技术的诞生,科学在生宝宝这一领域又有了更强大的话语权。因为生活中并不好说哪个人的基因“更好”,医学技术的发展提供了更多选择,父母可以积极尝试,不把不良基因遗传给下一代。而且不容置疑的是:科学之外,人们也一直是根据特定的特点来选择伴侣(虽然他们不一定会生孩子)。
“我们非常幸运,代孕过程很顺利,”Nick说,“但是我们知道很多其他伴侣在代孕过程中,往往经历过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失败的IVF周期才成功。那时间跨度要很长了,真的非常考验情绪。”
如果怀孕都很难,更不好说生产了,做父母又从何说起。
“但这依然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最好的事情,”Oscar说,“去接她们时,她们会认出是我,然后打招呼,睡觉前会说‘I love you’,真的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幸福。不管多么有挑战性,一天结束的时候,她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因为孩子还小,还没有问过“妈妈在哪儿”这个问题。不过,Finlee现在在上幼儿园,有时会说她在动画里看到的妈妈是她自己的妈妈。Nick估计这个问题大概再过一年左右就会被问到了,而Oscar发现Finlee已经熟悉了她有两个爸爸这个事实,认为她会慢慢认同。
“我们不是特别死板的规矩守护者,”说到做爸爸的责任时,Oscar这样说。Finlee现在3岁,Bowie 9个月大,她们两个也正在体验,这是一个自然演进的过程。“她们明白事情真相是ok的,我们也在想怎么跟她俩解释,而她们也跟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在学习,她们也在学习,我觉得这对我们的家庭来说是最好的。”